《散文-扒泥煤.docx》由会员分享,可在线阅读,更多相关《散文-扒泥煤.docx(2页珍藏版)》请在启牛文库网上搜索。
1、散文|扒泥煤散文|扒泥煤摇了那么远的路,看到那么好的煤灰,我们没有死心,准备晚上再去冒一次险。下面达达文档网小编准备了散文|扒泥煤,欢迎查阅。大集体生产时,猪羊灰是重要的土杂肥,农户向生产队投入,每担可以有七毛钱的回报,还可以有粮食奖励。当时生产队除了上交国家公粮和征购粮,多余的粮食按人口分,每人每年480斤,丰产的年成最多可以有570斤,还有按投入的肥料奖励,再有多余的就作为储备粮放在国家仓库保管,碰到歉收年成,需要动用储备粮,就进行审批再提取。为了能多奖励到粮食,农户把稻草都垫到猪羊栏里,因此用于烧菜做饭的燃料非常紧张,除了在农闲时节出去扫竹叶、拾野柴外,还到杭州、上海等地扒泥煤。生产队建
2、有畜牧场,也需要燃料,我曾经多次为生产队去杭州艮山门发电厂扒煤。从生产队出发到艮山门发电厂要三十多个小时,到了海宁的长安坝,用牵引机把水泥船拉上去,这就是上河,它与下河的落差有好几米。上河的水流很急,摇船的速度更慢,有时就两个人跑到塘岸上拉纤。上河经常有死羊漂浮在水面上,那臭味特别难闻,那些小浜里浸着割下来的麻杆,造成有的地段的水发黑发臭,但我们还得用这些河水烧饭,甚至在口干的时候,就直接捧一些河水解渴。扒煤的地方其实是一个很大的水池,发电厂在进行水处理后,把废水放在这个池子里,有一些没燃烧透的煤灰也放了下来,池子里的煤灰积多了本来需要处理,我们去扒煤就可以为厂里减少人工,来扒煤的船只越来越多
3、,这煤灰就成了抢手货,于是要排队,还要偷偷给安排的人送上几斤菜油之类的农产品。我们先在水池边上选择一个合适的地方,就用铁锹在池子里铲积淀得很结实的煤灰层,铲到了,轻轻的从水底下捞上来,放到一个地方,几个人捞上半天才够一船。然后向厂子里借两辆人力车,装满后,再往停船的河埠拉,拉一车有几百斤,拉一趟最起码得半个小时,而且还要经过一段闹市区,一般情况下,拉够16车,船可以装满。摇着重船往家赶,这次到了长安坝,就得进水闸门,船进到里面,水慢慢往下放,当水面与下河一样高时,水闸门一开,船只就到了下河,就这样扒一趟煤最起码得一个星期。1976年4月份,我跟小观、张发、玉其四人到上海焦炭厂为家里扒煤。从家里
4、出发经过平湖向东,过了德胜大桥水面越来越宽阔,六吨水泥船在这河道行驶,在那些长长的大拖轮旁边,随着波浪翻滚,真有点心惊胆战。这里的潮水很明显,当涨潮的时候,我们的船只能停靠在河道边休息,所以有句俗语叫吃饱肚子等潮,饿着肚子死摇。焦炭厂在浦西,我们把船停在离厂不远的地方,等待合适时机,去那里捞煤。这地方其实也是一个大的池子,输送带经过这里,就有一些成块的焦炭往下掉,还有在提炼焦炭时一些煤渣也放在这池子里,这里的煤火力时间长,但厂里是不允许随便让人去捞。第二天凌晨三点,我们的船偷偷地进入池子,很快捞到半船了,可是出现了意外,我们急于捞煤,而且船向一边侧,潮水开始退了,等我们发现船已经搁住的时候,任
5、凭我们怎样用力撑船,但已经无济于事,因为潮水退得太快了,我们望着池子朝天,看着自己的船只,只有唉声叹气的份儿,人和船都成了瓮中之鳖,等待的是人家怎样来处置。八点钟过后,厂里的工人上班了,保卫科的人看到我们,就叫我们把橹拿上岸,让我们进了保卫科,一个干部模样的人开始询问我们叫什么名字,什么地方的,来过几次等等,我们只能实话实说,苦苦哀求,他把我们训斥一顿后,叫我们写下保证书,把船里的煤铲到池子里,潮水来了后,才让我们拿了橹离开。摇了那么远的路,看到那么好的煤灰,我们没有死心,准备晚上再去冒一次险。到了晚上八点多,我们的船再一次来到池子里边,刚要开始捞煤,突然一道明晃晃的手电筒光照着我们的船,我们一看还是那位保卫科的干部,他也没有说什么话.我们知道事情不妙,马上准备逃走,两人摇船,两人攀着桥面的石头,一二三使劲往外推,当我们的船头刚刚伸出桥面,一块大石头就落了下来,石头砸在搁在船舱的挑板上,弹了一下,掉到放在船舱里的一只竹箩里,我们都惊出一身冷汗,总算幸运,船舱没有被砸坏,人也没有被砸伤,这个时候,我们都像泄了气的皮球,再也没有胆量去冒险了,只好摇着空船回家。